沈复与《浮生六记》评记

沈复与《浮生六记》评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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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复与《浮生六记》评记
铜山县大许镇太山中学       赵彦甫

沈复(1763~ ?)    中国清代散文家。字三白,号梅逸。江苏苏州人。一生为幕僚。《浮生六记》是其自传体散文。作者以纯朴的文笔,记叙了他与妻子陈芸志趣投合,情感深厚,愿意过一种布衣素食而从事艺术的生活,但因封建礼教的压迫和贫苦生活的磨难,理想终未实现,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惨痛。欢愉处与愁苦处两相对照,真切动人。这种记述夫妇间家庭生活的题材,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确属罕见。本文旨在探讨沈复、陈芸二人悲剧命运的根源及《浮生六记》在艺术上的特点。 

寄蜉蝣于天地,渺沧海之一粟!人生微弱得如浮萍,随着历史长河的奔流,或高扬或低落,也许是历史注定了一个人所扮演的角色。人生的跌宕起伏往往出于意表难如所愿,只如无根飘萍一样。所以,读了沈复的《浮生六记》,便颇有同感,不过,他能在浮沉中找到乐趣,也能从苦乐中得以释怀,这也许正是他的作品能够为众人将其"置诸座右,稍有闲暇,则捧读咀味,蜜咏甜吟"(《浮生六记注》前言,傅昌泽)的原因吧。傅先生同时又说:"沈氏之书,琐琐屑屑,均家常之语,却能传情、传真、传神,淡而有味,乃至使人百读不厌,斯亦奇矣!"
《浮生六记》的作者是一个小人物,不但史传、方志不见其名,而且究竟也还算不上一个斯文举子,一生平平淡淡,没有见树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伟业。他是苏州人,生于乾隆二十八年(1763)。父亲以游幕为业,他秉父业,十五岁在浙江绍兴从赵省斋为师,十九岁习幕,二十一岁就聘。乾隆五十三年(1788)返回苏州,易业为酒商,次年贩酒亏本,仍复幕业。乾隆五十七年(1792),因失欢于家长,被迫携妻离家别居,曾以书画、绣绩为生。后又赴粤经商,回苏州后还开过书画店,嘉庆五年(1800),家庭构变,不得不再次携妻流离,三年后,妻子客死扬州。孑然一身的沈复于嘉庆十年(1805)入石韫玉之幕。石韫玉是位显赫的文人,乾隆五十五年的状元,与沈复是垂髫之交,遂有如此之机缘。后随石韫玉至荆州、樊城、潼关、济南,嘉庆十二年(1807)到北京。第二年,朝庭派使团赴流球,沈复作为随员赴流球,次年冬回国。此时沈复已四十六岁了,《浮生六记》之前四记已经完稿。此后他的遭遇及卒年皆无可考。沈复留下的文字除《浮生六记》外,《元和县志》记有他的七律二首:《望海》、《雨中游山》。他能诗也能画,徐徵《吴门画史》引彭蕴灿《耕砚斋笔记》云:沈复,字三白,元和人,工花卉。现存他的山水一帧,梅花一幅,篆文对联一副(岩前倚仗看云起,松下横琴待鹤归)。
作为一个中国传统的读书人,在他的内心最深处还是渴望有朝一日的显达的,但在现实世界中他对于科举似乎连念头也没有动过,做幕僚,他的确学习过,实践过,可他深深讨厌这种生活,“轮蹄征逐,处处随人。”官场上,“卑鄙之状,不堪入目。”他情愿易儒为商,去做人们瞧不起的商人。沈复在这里,则把自己的心力倾注到细细碎碎的日常生活之中去了,我们在他的《浮生六记》里看到的完全是最日常的生活,是离我们最可接近的一种生存状态,他执着于世俗生命的悲欢,在他看来前程和声名都若浮云一般。当我们在为某些好象特别辉煌,却有点可望而不可及东西折磨得人形俱损的时候,不妨想想那一句最平常的真理:平平淡淡才是真。沈复的意义也许就浮现在这个层面上。
沈复既不是江南的才子,陈芸更不是封建家长们所喜欢的贤孝之妇,她是背了忤逆的恶名被家长放逐离家的,沈复写她并没有传世的妄想,只因感情的驱使,又不平于社会家庭的待遇。笔墨挥洒起来,实情实写,略无忌惮,就真而言,非其它同时代悼亡作品所能及。夫妻闺房中论文论诗,评花品月,烹饪菜肴,栽培花木,装饰居室等种种雅事文中一一写到。夫妻生活的这一面是为当时士大夫们所津津乐道的,可沈复所写的竟还与众不同,因为他们不久便失欢于家长。多数日子在困顿中度过。他们在闺房中的作乐是苦中作乐,他们闺房中寻趣是穷中寻趣,甜蜜中包含着苦涩,微笑中透露着忧伤。其精神境界实在难与同时代时人相比。而生活中最隐私的一面,可能张扬出去会招来非议的一面,小如夫妻亲昵之态,大如非礼之行,沈复也坦然相陈。
封建礼教根本不承认爱情的合理地位,因为它要保证的是嗣统的延续和家庭的稳定。夫妻之间是不可以除礼教内容之外的儿女的私情的,明白边一点就可以理解沈复父母为何不喜欢沈复和陈芸,也就会懂得沈复的文字是多的坦诚和勇敢。如洞房花烛夜被认为是人生的一大喜事,可是在历朝的文集中又有谁敢书写洞房内的真情实景呢?唯有沈复敢于直笔:
悄然入室,伴妪盹于床下,伴妪盹于床下,芸卸妆尚未卧,高烧银烛,低垂粉颈,不知观何书而出神若此,因抚其肩曰:“姊连日辛苦,何犹孜孜不倦耶?”芸忙回首起立曰:“顷正欲卧,开橱得此书,不觉阅之忘倦。《西厢》之名闻之熟矣,今始得见,莫不愧才子之名,但未免形容尖薄耳。”余笑曰:“唯其才子,笔墨方能尖薄。”伴妪在旁促卧,令其闭门先去。遂与比肩调笑,恍同密友重逢。戏探其怀,亦怦怦作跳,因俯其耳曰:“姊何心舂乃尔耶?”芸回眸微笑。便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,拥之入帐,不知东方之既白。
这样的文字率真,自然,娓娓动人,这样的文字小说中或许有之,然而散文中却是绝无仅有的。
夫妻蜜月后曾有三个月的别离,沈复往杭州从赵省斋受业,人在杭州心却在苏州。文中写到时有书来,必两问一答,“半多勉励词,馀皆浮套语。”沈复见信,“心殊怏怏。”此中本可以大有文章可做,然而细细品味,陈芸的勉励套语却真实的多。分别时沈复担心陈芸情不自禁而人前落泪,不意她颇能克制,不但不做儿女之态,反强颜劝勉,这种夫妻之情比那些泪水涟涟更深一层,因为她知道也内心的眼泪会勾起丈夫的思念和不安。于是强作理性,这种体贴丈夫的爱心岂不更深沉?假若不是作者亲事所历,又怎么能写出此中意在言外的文字?
陈芸女扮男装与丈夫同游水仙庙,在现在年轻夫妇看来是狂涓、是潇洒。但在封建礼教的道德观念里,则是浪荡不成体统。他们明知“常上闻之又不可”,仍一意行之。这种行为的善恶是非如何作者置之不顾,作者着眼的是情、是真,他的怂恿陈芸则完全是对她的爱,使其开心而已。虽然此举和其它许多有失“斟酌”的举致力累积起来龙去脉,便成为悖离礼教的罪名,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,但作者心怀坦荡,形之为文,即表示终生不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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